白夙和兩小只回來時,三個老太太正好從國子監接了姜小樹,梟一劍幾人也回來了。

眾人一進府就看見趙清羽正陪呂小宛練武。

旁邊,老道士師徒三人和梟楚也在。

自從呂小宛執意要與家人一起離開南岳后,她練武更刻苦了,甚至都到了對自己苛刻的地步。

因為,她發現真正的對戰除了自身的功夫外,最重要的就是對戰經驗。

所以,她瘋狂與人對戰。

今日,她已經跟梟楚,老道士都對過招了。

才開始和趙清羽切磋。

趙清羽是高手中的頂級高手。

他內力雄厚,招招剛勁。

但從剛才到現在,趙清羽雖占了上風,可呂小宛將他的每一招都一巴掌一巴掌拍碎了。

呂小宛是下風,但也不盡然是下風。

當然,趙清羽也并未盡全力。

梟楚看得連連點頭,甚是滿意。

老道士師徒看得也欣慰。

“清羽哥,有你這么放水的嗎,你這都不叫放水了,那是灌水!一看就是連勁都沒使上呢!”驀然,梟一劍高聲道。

他根本就不信,呂小宛這個動不動就哭唧唧的小包袱居然能和清羽哥打到這個程度。

這不開玩笑呢!

他在清羽哥的手下都走不過十招,就憑這哭唧唧的小包袱?

“你行,你上啊!”梟楚慫恿。

“我上就我上!我一根手指就把小包袱打敗了!”梟一劍一扯箱包就要上去。

梟楚卻攔住他,道:“先說好,你要打不過小宛怎么辦?”

梟一劍自信一哼,高聲道:“我若輸,我吃屎!”

老道士師徒三人陡然看向他。

佩服啊,這大傻逼!

梟楚高聲道:“好!”

趙清羽看著梟一劍,一言難盡的退開。

梟一劍來到呂小宛面前,道:“小包袱,你放心吧。雖然我們梟家家規比武不許放水,但我從不打女人,我只會讓你輕輕倒地,你……”

“你真啰嗦……”呂小宛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
啪!

瞬間,梟一劍飛了起來。

然后,他化成了一道美麗的弧線,頭朝下栽進了土里。

梟一劍神色茫然。

我是誰?

我在哪?

剛剛發生了什么?

“兒子,該吃屎了!”梟楚高聲道。

梟三郎也現身了。

他笑嘻嘻的湊到梟一劍面前:“六弟,你是要放涼了還是熱乎的?”

梟一劍:“……”

最終,梟一劍沒吃屎,而換成了一千個負重俯臥撐。

梟一劍做完一千個負重俯臥撐,時辰也不早了。

眾人去中堂準備吃晚飯。

呂小宛也去。

梟一劍卻攔住了她。

他剛做完一千個俯臥撐,整個人大汗淋漓的。

“干嘛?”呂小宛的聲音有些又冷又硬。

梟一劍看著她堅定道:“小包袱,不論你多強,我一定都會比你更強。我們梟家的男人,絕不允許比自己女人弱!”

呂小宛剛要開口。

梟一劍卻瞬間轉身,雙耳通紅的跑了。

呂小宛看著他的背影,蝴蝶似的大眼睛不禁灰暗了下去,但隨即又堅定了。

吃過晚飯后。

呂小宛繼續練武。

破天荒的,梟一劍也悶頭練武。

姜小樹幾人去寫功課了。

白夙與梟三郎,趙清羽正要去梟楚書房時,梟精忠也回來了,便一道去了。

白夙將今日見宣慶帝的始末都說了。

聞言。

梟精忠,梟三郎,趙清羽都雙拳緊握,沉默。

宣慶帝說的這些事情,他們早就猜到七八分了,并不意外。

他們寒心的是宣慶帝。

南岳內憂外患的時候,他們梟家就是赤膽忠心。

太平時,他們就變成了功高蓋主,停職,分兵權需要處處提防,甚至是連根拔起,除之后快。

現在又需要他們了……

“夙夙,你提的很好!”梟楚夸贊。

以前,他確實忠心耿耿。

為了皇上,他可以鞠躬盡瘁,他梟家的子孫亦可以死而后已。

但君心叵測,何況如今局勢復雜,只有兵權才是一切。

他們可以死。

但他們必須是戰死沙場,而不是被人污蔑作踐而死。

他們可以死。

但他們的至親至愛,必須平安的活著。

所以,梟家軍一定要拿回來。

“祖父,他一定會答應歸還梟家軍的。”白夙溫聲。

梟家軍很厲害。

但宣慶帝處處受制杜逸之,想要暗中操作梟家軍難于登天。

何況,沒有比梟家人更了解梟家軍。

亦沒人能比梟家人將能梟家軍的厲害發揮到極致。

只要宣慶帝想明白這個道理,他就會把梟家軍都還給國公府。

何況。

宣慶帝被杜逸之逼得已經走投無路,迫在眉睫。

該急的是他。

白夙絲毫不擔心。

倒是杜逸之。

白夙眸光冷了冷。

她絕不會讓慕容復贏得武林至尊之位,為兩國結盟鋪路。

白夙收斂思緒,說出了心中感受:“祖父,無生是太子,但我感覺皇帝對無生不像憤怒,也不像厭惡,倒像是——害怕。”

聞言。

梟楚沉吟。

“祖父,我有一個猜測。”白夙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