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,我都看見那個箱子是我小叔的了!”是時一佳的聲音。
她正扯著嗓子在跟人據理力爭。
沈語聽到她的話,被她話里說的是時律的東西這幾個字給吸引了。
她忙忍住嘔吐,朝那邊看去,果然在距離人群不遠處的封鎖線以內的空地上,擺放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。
手提箱上頭沾滿了泥巴,只有下半截還埋在土里。
那,確實是時律的箱子。
那箱子其實跟類似于保險箱,時律出差會帶著,里面裝一些比較重要的文件。
沈語曾今有一次幫時律整理過那個箱子,聽時律提過一嘴,這個箱子的功能很多,里面隔層里裝有信號發射器還有錄音器。
那個時候,時律一一跟她解釋的時候還說,要是以后帶著這箱子掉到了荒島上,都可以直接像魯濱遜一樣過上漂流生活了。
沈語還因為時律這么說而不高興了,問他流落荒島了就想像魯濱遜一樣過一輩子嗎?難道不是應該歷盡千辛萬苦的找到自己然后跟她久別重逢嗎?
最后兩人還約定,無論是誰遇到了跟另外一個人分別的情況,一定要奮不顧身的克服千辛萬苦找到彼此。
為了鄭重一點,兩人還拉鉤保證了的。
箱子是防火防高溫的材質,所以才在這樣的環境下保留了下來吧?
眼神直直的望著那個箱子,沈語想也沒想的就掙脫蘇以沫的手朝那邊跑了過去。
她奮不顧身的在人群里沖撞著,或許是因為看守的人群都在集中阻攔者時一佳那邊的人,沈語沒有遭受到多少阻攔就跑到了那片烏黑的泥濘里,一把抓住了箱子。
只是箱子半截幾乎是垂直釘進了硬邦邦的泥地里面,沈語怎么用力都扯不出來。
那邊,已經有人注意到她了。
“那位小姐,喂,你在干什么呢?那是失事現場的東西,你不許動。”
有保安朝著沈語走來了。
沈語才不管那么多,拼盡全力的想要拔出箱子。
最后還是季泉聲跟蘇以沫跑上來。
蘇以沫攔著保安,“你們干嘛呢?那是失事現場的東西,也是我女婿的東西,怎么,我女婿的東西不給我女兒還給你嗎?”
時一佳也跑了過來,“對呀,我就說那是我小叔的箱子,你干嘛?你還推搡我?你少推搡我,我可是有白血病的人,信不信我倒你跟前?”
時一佳兇巴巴的往保安面前湊。
而后面,經過季泉聲還有蘇炎以及顧知行三個大男人的合力努力,才把那箱子挖出來。
箱子砸在地上的深坑很深,由此可見落地的沖擊力是何等的大。
這樣的沖擊力之下,人在幾秒鐘之內就會失去意識,從天上掉下來與空氣摩擦在空中短時間內就會燒成灰燼。
當然,也有意外沒被燒成灰燼的……
總之。
幾個人看著地下的深坑,以及深坑邊上黑黑白白的東西,那都是飛機上面的東西,說不清是人的衣服還是什么。
沈語一把從季泉聲手里搶過箱子抱在懷里,埋頭朝外面走去。
“喂,小姐你這個東西不能帶走,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,你干嘛?我告訴你,我女兒懷著孕,她想要拿什么就拿什么。”蘇以沫沖過去將保安攔住,用身子跟他硬碰硬。
這純屬是有點不占理了。
不過好在有顧知行跟季泉聲兩個理智黨存在。
兩人讓時一佳跟蘇以沫帶著沈語先去帳篷那邊,這邊的事情他們來處理。
帳篷里。
沈語鉆進去,讓其他人都不要跟上來后拉上了帳篷的拉鏈。
許久都沒有動靜傳出來了。
時一佳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動,一點都聽不到帳篷里有什么動靜后,她有些擔心的看著蘇以沫。
“蘇阿姨,我小嬸兒不會做什么傻事兒吧?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……”
蘇以沫也擔心,想了想,她悄悄的走到帳篷邊上把耳朵貼在帳篷上面,仔細的聽著里面的動靜。
突然,她眉頭一皺,“有哭聲!”
“語兒!”
“小嬸!”
兩人什么也管不了了,直接破門進入。
兩人一進去就看到沈語坐在地上,正在使勁兒的拍打著那個箱子,因為她怎么都打不開!
“語兒,讓我來試試。”
蘇以沫以為是沈語太心急了,所以才打不開這個箱子,走過去,“這個箱子應該是有密碼的,你知道密碼是什么嗎?”
“18520。”
是沈語跟時律遇見的那一天。
蘇以沫輸入,這才發現箱子因為掉下來被砸變形了,輸入密碼也打不開。
難怪沈語會開著開著開到急哭了。
時一佳也上前擺弄了兩下,突然想到,“要蘇炎來吧,蘇炎學過撬……”鎖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時一佳適時止住了。
她可不敢當著蘇以沫的面告訴她她兒子當年不學好,在國外跟著一群黑人混,把很多違法犯罪的方法都學了個精通。
不過,就算此刻是時一佳說了蘇以沫也沒那么經歷去追究那么多了。
“小炎會開鎖?那你讓他過來。”
“等等,這個箱子隔層有很多精密的東西,強行開鎖會不會損壞?隔層里有個錄音器,時律出差的時候會全程錄音的……”拿到那個錄音器,聽到錄音,就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了。
安全系數這么高的富人專航,怎么會出事兒。
這次這架飛機上,不只是有時律這樣一個上市公司老總,那份名單里,沈語看著眼熟的名字都有五六個,而且據宋向柏調查后表示,飛機上還有一個研究物理的研究團隊,團隊里人均物理學教授……
這次飛機失事,損失慘重。
沈語不相信是意外,絕對不相信。
“我讓蘇炎過來看看。”
時一佳去喊蘇炎。
沈語篤定的告訴蘇以沫,這絕對不是意外。
蘇以沫聽后沉吟片刻,喊了沈語一聲,“魚兒,這確實不是意外。”
“媽,你什么意思?”沈語震驚的看著蘇以沫。
蘇以沫并沒有告訴沈語葉凡的事兒,只是事到如今,她應該說了。
于是她緩緩將她逃離的那兩日在央城發生的事兒說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