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沙帶著林羊羊和東果離開農家,沿著小徑返回嵩陽小鎮。
方宗花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于道旁,直到三人的背影轉過彎道不見,方才挺直嬌軀。隨著上身挺直,俏臉上寒霜愈重,眸光陣陣厲閃。
一個面貌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側,凝望著彎道的盡頭,輕聲道:“就這么讓他走了?”
方宗花嘆道:“他確實是本司的特使,鄭司已經為他證明。除了放人,我能怎么辦?”
男子不甘心地道:“我很確定林羊羊就是南唐密諜……”
方宗花抬手打斷道:“本司特使對諜探之流擁有處置權。”
所謂處置,可以處死,也可以放人,甚至可以留在身邊。
反正想怎樣就怎樣,這是特使的權力。
所謂特使,本來就是負有特殊使命的意思。
其實早在林羊羊幫她領路找地道的時候,她就開始懷疑此女的身份,為此特意把人扣下,最后還凡搬出晉國長公主才把人要走。
她的懷疑并未因此減輕,反而更重,特意派人返回汴州秘密調查此女的身份,為此還動用了打入南唐侍衛司于汴州的密諜。
這才確認林羊羊本叫揚靈,乃是貞元歌坊的當家主唱。
貞元歌坊的背景幾乎是個公開的秘密,只是出于她不知道的原因,上面不讓查不讓動而已。
揚靈身為其當家主唱,身份根本呼之欲出。上個月突然失蹤,被南唐密諜當做叛徒追殺。至于為什么成為叛徒,實在查不到。
同時,她亦查出她一直追蹤的兩人之一,乃是貞元歌坊的黃副主事,也是于月前突然從汴州消失,之后就在帝陵附近搞鬼。
現在又和消失近月的揚靈同時出現在嵩陽小鎮,還巧到先后進入同一家客棧。當然令人浮想聯翩。
至于黃副主事的另一個同伙,她至今查不出來歷,人也找不到了,估計發現不對勁,已經跑了。目前唯一的線索只剩揚靈,她無論如何不能輕易放過。
因為事關打入南唐侍衛司于汴州的密諜,所以以上事情皆屬機密,她自己心里有數,卻不能隨便講給手下聽。
男子忍不住嘆氣道:“上面追問起來,我們怎么交代。”
南唐密諜意圖盜掘帝陵,還差一點成功。
這件事非同小可,涉嫌謀大逆。如果最終查不出個子丑寅卯,上面肯定怪他們辦事不力,外加護陵不力。這兩個不力壓下來,那是要死人。
方宗花道:“怎么向上面交代是我的事。你務必保護好特使的安全,但是萬不可被他察覺。如果他認為這是監視而非保護,我救不了你。”
男子心領神會地點頭:“我會讓他們遠遠地吊著,寧可跟丟,不可靠近。他們知道厲害,絕不會驚擾到特使。”
頓了頓,試探道:“屬下在本司也算老資歷了,居然對這位特使聞所未聞。小姐謹慎一點,實在情理之中。”
方宗花道:“我不懷疑他的身份,只是擔心他被身邊的人蒙蔽。咱們僅是負責查漏補缺,也是為了特使好,你說呢?”
“明白。”
男子笑了笑,沉吟道:“除了林羊羊,那個東果也不簡單,關了一夜的小黑屋,居然不鬧不哭,心智堅強,絕非表面那樣柔弱……”
方宗花接口道:“特使身邊的婢女應該是咱們自己人,有此表現很正常。”
男子半信半疑,這兩個婢女身上的疑點很多,絕不是一句自己人就能夠蓋過的。倒也不再多問。
這行當需要抱有強烈的好奇心,但是千萬不要試圖知道更多,否則也會死得更快。
方宗花針對特使的安排,其實等同監視,正在“試圖知道更多”不過他能夠理解。
畢竟帝陵的事情不查個清楚,身為侍衛司嵩陵主事的方宗花肯定過不去這個關口。既然怎么都是個死,還不如搏上一把,總比等死強。
……
重獲自由的風沙返回客棧,在林羊羊和東果的服侍下洗了個暖水澡。
期間,兩女一邊撩水,一邊探問情況。
林羊羊、東果跟繪聲諸女不同,并沒有那么貼身,起碼不負責當抱枕,就算服侍沐浴,也僅是單純的沐浴,絕對沒有任何花俏。
如果郭青娥不在,風沙甚至不會讓兩女一直呆在他的房里,非得有事才會叫過來。這也是不想讓兩女知道太多事情。
兩女左一句、右一句,風沙很快聽明白了。
東果更關心為什么把他們當作南唐密諜抓起來。
林羊羊更關心怎么莫名其妙把他們給放了。
昨天被單獨關押之后,風沙才亮出了侍衛司特使的身份,所以兩女到現在還云里霧里。
風沙隨口往郭青娥的身上推。
兩女并不滿意,一直問個沒完。
不怪她們膽子大,實在是相處以來,風沙一貫溫和,別說發惱生氣,連臉都沒有紅過,更沒有教訓過人。
這一路上,無論大事小事,幾乎什么事情都要先問過郭青娥,毫無主見。
總之,予人一種繡花枕頭的感覺。尤其身體孱弱,人又特別懶散。
徒有外表,內里草包。
凡是涉及正事,風沙又一定會設法把兩女摒開,所以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風沙的另一面。
她們不是沒有察覺到許多高手頻繁往來,要么認定為主人家族的勢力,要么認定為夫人的手下。
本來那天風沙被柴小姐在酒館堵門,突展猙獰,猛亮手弩,令在場的林羊羊頗感詫異。
可惜馬玉憐突然出面救人,之后風沙又在她的面前裝出驚魂未定的樣子,令她打消了疑慮。
總之,這段時間朝夕相處下來,畏懼心逐漸淡去。
兩女都有來歷,不是真的婢女,更有絕技徬身,如果不是這個便宜主人有個好家世、好老婆,她們決計瞧不上眼。
人是好人,不算紈绔,奈何德不配位,爛泥扶不上墻,實在讓人生不出敬畏之心。
郭青娥在的時候,她們還算尊敬,郭青娥這會兒不在,連表面的尊敬都沒剩多少。
因為她們知道無論自己怎樣鬧,自家主人都是好好脾氣,絕對不會發火。
風沙樂得兩女這樣想,反而故意加深這種印象。無論兩女怎么糾纏,他都往郭青娥的身上推,反正一問三不知。
洗完澡后,他把兩女趕到隔壁,自己趴到床上迷瞪一會兒。
昨晚的冷地板并不好睡,現在還腰算背痛呢!
睡了一會兒,初云和馬玉憐的信使聯袂而來,傳來了好消息。
符王終于被逮住了,初云將大致的情況在信中描述了一下。
風沙不由感嘆符王這頭老狐貍果然不是白給的,剛剛才在人家的幫助下脫身,形勢一變,馬上翻臉無情,還下了死手。
什么叫恩將仇報,哪個叫卸磨殺驢。當真淋漓盡致。
之狠辣,之決絕,初云嘆為觀止。
風沙仔細看了一遍來信,又問了來人幾句,對初云十分滿意。
初云緊趕慢趕,連夜追上去。算準了符王明天啟程的必經之路,先一步扎營。她手邊的人手不算太多,加上馬玉憐的人手也不過三十余。
還要看住一班并不安分地太湖舞伎,其實根本不夠用。
如果符王橫下一條心,拼著幾名驢馬騎士,六七名南唐密諜,以及十余名隨從,人數并未少上多少,完全可以強行闖破,至不濟還可以分散溜走。
所以,風沙一開始僅是指望初云和馬玉憐聯手,設法把人拖住,至不濟也要看住,給他爭取時間,等他趕去處理。
初云聰明就聰明在并沒有擺明車馬正面攔截,反而唱了一出空城計。
符王正如驚弓之鳥,看什么都草木皆兵,自己把自己給唬住了。愣是嚇得雙手互掐,最后雙手俱廢,什么風浪也翻不起來了。
南唐密諜的首領被他捆了個五花大綁,拱手獻上。言說受其挾持,幸賴風少派人援手及時,否則他定當被裹挾而去,后果不堪設想云云。
風沙瞧得似笑非笑,批復初云:“你領玉憐護送魏王安全抵洛,令其登門拜會金紫光祿大夫柴,之后折返正途。切記余人不管,余事不問。宜從速。”
他本想等到繪聲之后,自己親自跑上一趟,沒想到初云比他預想中還要能干,那么他完全沒有必要大費周章。拖延下去,反易生變,不如托付給初云。
他想了想,提筆在信的末尾加了句:“遇事不決,相機決斷。遇人不決,與玉憐商議。”
也就是初云處理某事可以便宜行事,如果要處理某人,那就必須要經過馬玉憐的同意。
信使走后,他重新趴回到床上,雙手墊著下巴,開始轉動心思。
把符王順利地送抵洛陽之后,他應該著手處理林羊羊和東果了。
至于是“處理”還是“除掉”,他尚有些猶豫。
打一開始他也只是希望兩女相互牽制,從來沒有當成自己人。
平常他再怎么小心,難免百密一疏,實在不清楚兩女究竟知道了多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。
兩女也各自抱著不同的目的,心明顯不在他這里,留在身邊越久越危險。
他更不可能帶著兩女南下,因為接下來的行程屬于機密,知道的人越多,他越容易遇上“不可抗力”。
不過,阿貓阿狗養久了都有感情,何況人呢!這一路下來,兩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真要干掉的話,還真是于心不忍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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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是哪?
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個單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時宇:???
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冰原市。
寵獸飼養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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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