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買到銅鏡,天色已晚。
風沙就近去了墜露小筑。
到了也不睡覺,興致勃勃地跑到后院湖邊,脫了個赤膊,就剩條短褲。
揮汗如雨,對月磨鏡。
磨鏡的材料工具都是買鏡的時候順手帶的,主要是磨鏡藥和磨鏡磚。
風沙知道磨鏡藥有毒,不過他并非天天磨鏡子,偶一為之倒也無妨。
繪聲站在后面,拿綢布沾涼水給主人擦拭身體降溫。
齊蟬伸長胳臂給磨鏡撩水,蘭萍湊來給風沙擦額汗。
阿紫和阿香一直隨在附近干些雜活,比如搬水送茶。
總之,幾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圍著他打轉。
或許因為天熱,又或許因為別的什么原因,穿得都還挺少,而且特別透。
隔壁略有些喧鬧,似乎在辦什么聚會,男聲女聲,聲聲不息,人還不少。
好在兩院之間隔有院墻,并不打擾。
林羊羊此行帶了十余名侍衛,包括她在內有六名劍侍,負責后院。
余下弓弩衛把守門房和前廳。
墜露小筑本身也有幾名齊蟬的衛士被趕到外圍巡邏。
隔壁的情況林羊羊看過了,一群男女混在后院喝酒。
雖然場面確實有些亂,那也僅止于男女亂來,應該沒有什么危險。
她也就派了個人專門留意一下,僅此而已。
不過,一些奇怪的動靜畢竟還是傳過來了。
繪聲一直裝作沒聽見,齊蟬和蘭萍的臉蛋都略微浮暈,但也沒有刻意提及。
歇息的時候,風沙調笑道:“如果有外人看見,八成會笑話我不干正事兒。”
隔壁就在“干正事”呢!
他本以為大家會笑,結果都沒笑,甚至連個接話的都沒有,令他有些尷尬。
只能自己干笑兩聲掩飾。
他口花花慣了,一不留神禿嚕出來,覺得怪不好意思的。
繪聲沒反應,是因為沒有聽懂主人的笑話,不敢亂表示。
齊蟬和蘭萍是因為聽懂了,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合適。
繪聲不懂,蘭萍是懂的,立時紅臉垂首,作羞怯狀。
風沙當然也懂,失笑道:“倒也直白。”
情意相投的朋友圍在身邊陪他磨鏡子,確實很直白。
然而,也確實不乏香艷的暗喻。
在說葷段子這點上,齊蟬確實很厲害,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。
齊蟬見風沙笑呵呵,膽子頓時大了起來,抓緊蘭萍的手,把她拉到自己身側成依偎狀,嬌膩膩地沖風沙附耳道:“要不,您磨您的鏡子,我們也,嗯,給您看……”
聲音越說越低,表情則越來越蜜。
風沙心道你還真會玩,也真敢想。
轉念一想,他正給永寧磨鏡子呢!應該誠心誠意,不能亂來。
笑著擺了擺手:“今天不行,下次再說吧!”
齊蟬見他沒有拒絕,心下大喜,忙打蛇隨棍上,媚聲問道:“下次是哪次嘛?”
蘭萍臉蛋通紅一副羞澀狀,然而偷偷瞄來的俏目顯示她同樣很關心這個問題。
風沙就隨口那么一說,哪曾想人家居然真的問,只好岔話:“隔壁你認識嗎?”
隔壁的動靜越來越大了,頗有些不堪入耳。
相比齊蟬僅是說點隱晦的葷段子,那邊直接過頭了。
他一個大男人都快聽不下去了。
齊蟬微怔,回神道:“以前的好閨蜜,我們都叫她丹姑,是劉通判的小妾。”
風沙噢了一聲,這就難怪了。
齊蟬的閨蜜,八成是個高級交際花,起碼曾經是。
現在劉通判死了,人家很可能重抄舊業。
“從前她很風光的,連嬋姐都經常求著她呢!”
蘭萍嘆道:“人也挺好的,雖然不太喜歡奴家,那也怪萍萍不會說話。現在想想挺可憐的,她曾經那么驕傲,還叫我們像她一樣早點收心嫁人,現在怎生忍受?”
盡管語氣幽幽,風沙分明聽出了幸災樂禍,心道瞧你這話說的,太婊了吧!
齊蟬瞪了蘭萍一眼,接話道:“劉通判溺死那天,丹姑也在,過來收得尸。”
風沙哦了一聲。
想到劉通判當時凌辱蘭萍的樣子,這個丹姑就算不是幫兇,起碼也在旁觀。
忽然可以理解蘭萍的反應了。
齊蟬又道:“她把劉通判送回劉府的時候,劉夫人將她當場拿下,要家法從事。若非城防軍跑去抓人,她很可能會被活活打死。”
也正因為是城防軍抓人,帶隊的金都頭是她自幼的伴當,不僅認得丹姑,還知道她跟丹姑交好,否則一起抓了。
雖然最后把劉府的家眷放了,一群如花似玉的女眷落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卒手里,經歷可想而知,扒層皮算輕的。
風沙伸出指頭往院墻那邊虛點幾下,問道:“你的好閨蜜,你也不說管管?”
齊蟬苦笑道:“她以往仗著是劉通判的如夫人,作風有些霸道,得罪過不少人,現在劉通判沒了,她總要找個倚靠吧?你情我愿的事,怎么管?管她她還怨你。”
劉通判之死,被風少推得一干二凈,名義上是因為得罪了她,她下手報復。
丹姑八成恨她恨得要死,她再心軟也不能自討沒趣,更不敢把風少推出來。
只能認了。
“嬋姐說的是。”
蘭萍忙道:“現在過去看她,她說不定以為姐妹們落井下石,看她笑話呢!”
風沙想想也是,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,我管這種閑事干什么。
哪曾想,他不找事,事來找他。
隔壁好像玩瘋了,居然有一對男女扒了上墻,真真一枝紅杏出墻來。
負責盯著的劍侍哪里見過這種事情,何止目瞪口呆,簡直手足無措。
女人身后是個赤膊的青年,身上通紅的嚇人,活像一只煮熟的龍蝦。
面貌十分恐怖,眼神透著癲狂。好像用了分量很足的情藥,藥力沖上頭了。
居然還怪聲怪調地往這邊打招呼:“喲~這不是萍萍嗎!一起過來玩兒呀!”
蘭萍臉蛋漲紅,死死低頭,十指拗白,生吞他的心都有了。
齊蟬怒道:“劉老六你好大的膽子,還不滾回去!別丟人現眼了。”
這人她不僅認識,還挺熟呢!是她以往的狐朋狗友。跟蘭萍更熟。
正是江城劉城主的六公子,以前是蘭萍的恩客。
后來在遂古館的時候,被風沙“橫刀奪愛”。
從此跟她鬧掰了,再沒往來過。
“齊蟬你別囂張,別以為有齊老爺子撐腰,你真就在江城橫著走了。”
劉老六的神情明顯不正常,眼珠鼓著血絲,散發著紅光,滿臉獰笑。
“我告訴你,你爹要完了,還敢兇我?嘿嘿!”
風沙倏然轉目打量,他對齊老爺子很敏銳。
齊老爺子要完了是什么意思?
劉老六用力揪起女人的頭發,笑道:“以后的你,就是現在她。”
齊蟬定睛一瞅,正是丹姑。跟劉公子一樣,不光神態不正常,整個人都不正常。
劉老六好生得意,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縈繞全身,腦袋都快爽飛了。
身為城主府的六公子,居然被一個交際花給甩了,自然會成為大家的笑柄,連頭都抬不起來,一直懷恨在心。
不光恨蘭萍,也恨齊蟬。
跑來找丹姑,不僅因為覬覦劉通判這個貌美的小妾久矣。
更是因為丹姑跟齊蟬和蘭萍本來就是一掛的,想著先收點利息。
正玩上頭的時候,忽然想起齊蟬就住在隔壁,這那還忍得住,才有上墻這一出。
“拿下!”風沙忽然一聲冷叱,仿佛一大桶冰塊混著冰水當頭瓢潑。
劉老六劇烈哆嗦一下,還來不轉動凝滯的念頭,身體被人硬生生地從墻上拽到墻下,按了個狗啃泥,只能瞪著眼睛、吐著舌頭、噴著口水,呼呼喘氣。
像一條快咽氣還未咽氣的老狗。
風沙冷冷道:“拖下去問清楚齊老爺子的事,盡快給我回話。”
林羊羊應聲,招呼劍侍拖走劉老六和神志不清的丹姑。
繪聲提醒主人道:“隔壁還有人呢!”
風沙擺手道:“不鬧不理。”
看兩人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,恐怕隔壁那些人跟他們一樣亂用了藥。
現在是男是女,甚至是不是人都未必分得清楚,少個把人根本不會注意。
直到林羊羊問完口供回來,隔壁鬧騰依舊,果然不知道少了兩個人。
因為事關齊老爺子,風沙并沒有讓齊蟬和蘭萍回避,示意林羊羊直接說。
“他好像還真不是胡言亂語。”
林羊羊輕聲道:“據他說江城會前任江會主日前夤夜登門,似與他父親密謀,具體情況他不清楚,只隱約聽到提及齊老爺子,還有必須干掉,十拿九穩之類的話。”
齊蟬雙眼發黑,嬌軀驀地晃蕩幾下,沖風沙跪下道:“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爹。”
如果單是劉城主,她一點都不在乎,她怕得是江城會的江會主。
畢竟是江城會的老會主,根深蒂固,余威猶在。
真要與劉城主聯手殺她爹,根本防不住。
……
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是哪?
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個單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時宇:???
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冰原市。
寵獸飼養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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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