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時羨覺得現在更委屈了。
“要說翹班,似乎您更有資格吧?”
“哪有一開始就讓助教帶課的?”
被不軟不硬地懟了一句,馬玉恒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。
“這還不是相信你的能力嗎?”
“怎么樣?講課是不是很好玩?很刺激?”
聽到這句話,陸時羨無奈的朝他翻個白眼。
“好玩談不上,刺激倒是真的。”
“上課都還好說,我現在最怕回答學生問題了。”
“要是全問生物也就好說了,可真的是五花八門,最近居然還有找我咨詢情感問題的!!!”
這下,老馬突然毫無形象地笑起來,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一道道褶子。
“哈哈,你終于體會到我的痛苦了吧?”
“不過,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,這說明你還得多歷練歷練。”
“自己都沒經歷過,怎么回答別人學生?”
“所以趁現在有時間也有精力,抓緊時間找對象才是正道,學問什么的都可以放一放。”
“不要等到像我一樣老成一把年紀了才空流淚。”
聽完,陸時羨瞬間無語,這老馬怎么說著說著就不正經起來了。
兩人又寒暄了幾句,最后話題終于重歸正題。
“怎么樣?我的這些學生知識點掌握的如何了?”老馬雖然有些老不正經,可在本職工作上還是關心的:“把他們的平時成績給我看看?”
陸時羨聳了聳肩,隨后從包里拿出成績名單表遞給他道:“您還知道這是自己的學生啊,我還以為忘記了呢?”
被懟了這么多次,可聽到這句話,老馬頓時不同以往地朝他吹胡子瞪眼起來:“下一代的教育這可開不得玩笑。”
說完他翻了翻手里的成績名冊,這不看還好,一看。
“小子,什么情況?”
“他們的平時成績怎么除了作業都是滿分啊?”
“而且你這作業怎么連一次記錄都沒有?”
一般而言,燕大一些課程的平時成績主要由出勤率、上課表現以及作業完成情況等三個部分構成。
然后,這三個部分再按照一定的權重進行分配,最后得出了每個學生這學期的平時成績。
但顯然,現在這張平時成績名冊引起了老馬的注意。
“這都一樣,還怎么做區分啊?”
陸時羨對他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,非常淡定地說道:“為什么一定要做區分?除了特殊情況請假的,所有人都是滿勤,而且他們上課的表現都很不錯。”
“滿分不是自然而然?”
“而且誰說沒有作業的,這不是才布置完一次嗎?”
馬玉恒疑惑地問道:“一學期才一次作業,你在搞什么飛機?”
“而且你這后面手寫的數字又是什么意思?”
聽他好像沒有見過世面一樣,陸時羨只好稍作解釋了一番:“作業是一篇課程論文,至于分數是總成績的加分。”
聞言,馬玉恒眼珠子一下子瞪地老大。
“啥玩意?”
“我滴個乖乖!”
“專業課你給我布置課程論文就算了,總成績你給我加這么多?”
“我剛剛看見一個加了快二十分的,那豈不是全要滿分了?”
陸時羨卻是神秘一笑: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“誰說加的分多成績就一定好,馬教授你這可有些絕對了哦。”
聽到這,老馬心中忽然有種不良的預兆,但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是什么。
“你給我悠著點啊!”說完他想起什么,于是又擺擺手道:“算了算了,反正你做事一般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,就算出了問題,也有徐老出面給你兜底。”
打發完馬玉恒,陸時羨看了看這會兒的時間,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。
“要不就算了,這些天確實有些累了。”
“待會先去吃個飯,晚上再去散散步得了。”
初步定下今天的計劃,陸時羨準備給自己小小放個假。
回想起之前的日子,陸時羨依然會感覺到充實感。
過去的一個多星期里,他不斷對自己遺傳學板塊的知識進行了一個補充。
無論是主流還是非主流的學說,無論是熱門領域和冷門領域,無論是經典遺傳學還是現代遺傳學,他都或多或少地涉獵到一些。
這段時間,他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厚積薄發的感覺。
遺傳學的幾個主要派生學科分支主要有植物遺傳學、動物遺傳學、微生物遺傳學、人類遺傳學、生理遺傳學、發育遺傳學等等。
它們的產生與存在共同構成了諾大的遺傳王國版圖。
得益于他在植物學、生理學、發育生物學與微生物學的扎實基礎,使得他很容易理解這幾門遺傳學分支學科的核心要義,并依此擴寬了自己的知識體系邊界。
傍晚,吃飽喝足,慢步來到未名湖畔。
在過去現在以及遙遠的未來,它一直會是漫步者、沉思者又或者是小情侶的聚集地。
陸時羨用手扶住一段護欄,享受著初春微冷而又輕柔的晚風。
看著湖邊一片生機勃勃,綠意盎然,連帶著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。
“或許就是紀德所說的:春天的意志和暖流正在逐漸驅走寒冬。”
“也是法布爾所描繪的‘桃花源’:而在這個綠色的小小世界里,不知道會有多少忙碌的小生命生生不息。”
“自然即為最美!”
就在陸時羨說完這句,突然從旁邊傳來笑聲。
只是他分不清究竟是嗤笑聲還是癡笑聲。
“美學并不包括自然之美,藝術之美高于自然之美,一切出自于心靈的東西都高于自然。”不遠處,一個留著山羊胡,扎著小單辮的......忽然朝他轉身過來。
額,陸時羨忽然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他。
說是男生似乎有過嫩的嫌疑,青年似乎也不太恰當。
既然從年齡層次不好判斷,那就單純地從明顯的生理學角度來說吧。
一位男性。
只是這個男人讓陸時羨有些開眼了。
渾身散發著藝術氣息就不說了,光是這個充滿哲思的眼神就頗有些不簡單。
害怕如果不能正常交流,陸時羨直接選擇從心,畢竟他來此并非是與人爭辯的。
“兄弟,我就隨口一說,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聽到這句話,男人嘆氣似搖搖頭:“沒有可怕的深度,就沒有美麗的水面。”
此時,陸時羨臉上已經有些發黑了。
說完我膚淺是吧,我再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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